古文经学的名词解释_和今文经学的区别
古文经学的名词解释:
经学中研究古文经籍的学术流派。与“今文经学”相对。古文经,指秦始皇统一中国以前的儒家经书。始皇焚书期间,民间儒生将一些古文经书埋藏起来,至汉代前期,相继发现,如景帝时,河间献王以重金在民间征集所得古文经书,以及武帝时鲁恭王从孔子故宅壁间所发现的古文经籍。诸王等先后献给朝廷,藏于秘府。今文经,则指汉初由老儒背诵,口耳相传的经文与解释,由弟子用当时的隶书(今文)记录下来的经典。
古文经学的发端人物:
汉哀帝时,刘歆领校秘书,发现古文经不但文字与当时立于学官的博士本有异,而且有的博士本定为今文经。他指责今文经为秦代焚书之余,残阙不全。基于此,刘歆请立古文经《毛诗》、《左传》、逸《礼》于学官。
刘歆在对今文经学进行批判的基础上,又竭力提倡古文经学。刘歆认为,当时太学中的博士们所传习的经典是在秦焚书之后、由汉初经师凭记忆口耳相传下来的,因此难免会有差错。所以这些用汉初文字记载下来的 今文经 是不完全的,不是全经,也不是真经。
“及鲁恭王坏孔子宅欲以为宫,而得古文于坏壁之中。《逸礼》有三十九,《书》十六篇。天汉之后,孔安国献之。遭巫蛊仓卒之难,未及施行。及春秋左氏所修,皆古文旧书,多者二十余通,藏于秘府,伏而未发。孝成皇帝闵学残文缺,稍离其真,乃陈发秘藏,校理旧文,得此三事,以考学官所传,经或脱简,传或间编。传向民间,则有鲁国柏公、赵国贯公、胶东庸生之遗学与此同,抑而未施。此乃有识者之所惜闵,士君子之所嗟痛也。”
这就是说,在刘歆看来,只有“古文经”才是真经、全经;而“古文经”又有三个来源:一是鲁恭王在孔宅坏壁中的发现;二是宫庭秘府藏书的公开;三是民间经师的传习。这三者比较起来,当然是从坏壁中和秘府中得到的经典更加可靠。因此刘歆竭力主张将 “古文经” 《左氏春秋》、《毛诗》、《逸礼》及《古文尚书》立为博士。其重点又在《左氏春秋》。因为刘歆认为,与通过 口说 流传下来而倍受尊崇的 公羊春秋 相比,《左氏春秋》是由左丘明执笔记录下来的孔子与左丘明一起研究鲁国历史的成果,因此它最能代表孔子的思想。
刘歆说:“周室既微,载籍残缺,仲尼思存前圣之业,乃称曰:' 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 以鲁周公之国,礼文备物,史官有法,故与左丘明观其史记,据行事,仍人道,因兴以立功,就败以成罚,假日月以定历数,藉朝聘以正礼乐。有所褒讳贬损,不可书见,口授弟子,弟子退而异言。丘明恐弟子各安其意,以失其真,故论本事而作传,明夫子不以空言说经也。《春秋》所贬损大人当世君臣,有威权势力,其事实皆形于传,是以隐其书而不宣,所以免时难也。及末世口说流行,故有《公羊》、《谷梁》、《邹》、《夹》之传。四家之中,《公羊》、《谷梁》立于学官,邹氏无师,夹氏未有书。”
在这里,我们除了注意刘歆所谓只有《左传》才是孔门真传之外;我们还应特别注意的是,在古文经学家刘歆的笔下,孔子已由今文经学中受天命 的 圣王 和谶纬神学中作为 黑帝之子 的神还原成了一个研究古代制度文化的学者、还原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是古文经学与今文经学、谶纬神学的最大不同之处。
古文经学和今文经学的区别:
对孔子态度
今文经学认为六经皆孔子所作,视孔子为托古改制的“素王”;注重阐发经文的“微言大义”,主张通经致用;以董仲舒、何休等为代表,最重《春秋公羊传》。而古文经学崇奉周公,视孔子为“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的先师;偏重训诂,与现实政治问题联系较弱;以刘歆、贾逵等为代表,最重《周礼》。
经典顺序
今古文经学视经典的学习顺序的不同,源于两派对于孔子的定位不同。今文经学视孔子为教育家、思想家,所以将五经顺序定为《诗》、《书》、《礼》、《易》、《春秋》,由浅入深;古文经学视孔子为史学家,将五经顺序定为《易》、《书》、《诗》、《礼》、《春秋》,按时间顺序排列。钱穆先生认为今古文经学之争始于利益之争,当是定论之言。
兴盛衰落
汉武帝所立五经博士皆为今文经学,今文经学长期垄断汉代官学。后今文经学逐渐陷入了僵化和烦琐,且又与谶纬结合,流于妄诞,西汉后期见衰。同时,古文经学却不断发展壮大,王莽当政时一度得立学官,东汉后期逐成压倒今文经学之势。
汉末,古文经学家马融、郑玄兼采今、古文之说,今、古文之争遂息。至清代,今、古文经学之争再起,古文经学的治学路数为乾嘉学派和章太炎等所发扬,今文经学则为常州学派所复兴,并最终成为康有为推动变法维新的理论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