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英国小说家罗伯特路易斯之作冒险故事集

海愈 1172分享

  金银岛是英国小说家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所以接下来小编给大家分享关于金银岛里的故事吧。

  第一天战斗的结果(仍由医生进行追述)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穿越了隔在我们和寨子之间的那片丛林。我们每前进一步,海盗们的吵嚷声也就更近一步。很快我们就能听到他们奔跑的脚步声,以及他们横冲直撞时林中树枝的断裂声。

  我开始意识到我们就要打一场遭遇战了,于是便检查了我的枪膛。

  “船长,”我说,“特里罗尼是神枪手。把你的枪给他,他自己的报废了。”

  他们交换了枪支。特里罗尼,自从出乱子时起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和冷静,现在仍然如此,他停住片刻,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他的武器。与此同时,我注意到葛雷没有武器,于是便把我的弯刀递给了他。我们所有的人看到他往手上啐了口唾沫,拧紧眉毛,将弯刀舞得呼呼生风的样子都大为高兴。从他身体各方面看,显而易见,我们这个新伙计决不是个孬种。

  又向前跑了四十步,我们来到了林子的边缘,看到寨子就在我们前面。我们从南边栅栏的中央处接近寨子,几乎与此同时,以水手长乔布·安德森为首的七个反叛分子叫嚣着从寨子的西南角出现了。

  他们停了一下,似乎要往回退,在他们恢复神智以前,不仅乡绅和我,还有木屋里的亨特和乔埃斯都抓住时机开了枪。四声枪响合成了一阵零乱的扫射,但是弹未虚发,其中的一个敌人倒了下去,而其余那些人则毫不犹豫地转身向林中逃去。

  在将子弹重新上膛后,我们沿着寨子边向下走去,查看一下倒地的那个敌人。他已经断了气──子弹穿过了他的心脏。

  我们正为战果而欢呼时,就在这一刹那间,一颗子弹随着一声枪响从我的耳畔呼啸而过,接着可怜的汤姆·雷卓斯便踉跄着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乡绅和我两人都进行了回击,但是由于我们没有目标可供瞄准,也就差不多等于是白费了弹药。然后我们又重新装好了火药,这才将注意力转到可怜的汤姆身上。

  船长和葛雷已经在查看他的伤势了,我大致看了一眼心中便已明白,他是没救了。

  我想是我们有准备的回击再次使反叛分子溃散了,因为在我们将可怜的猎场老总管托过木栅、抬进木屋时,再没受到骚扰;而在这一道上,他一直呻吟着、流着血。

  自从我们遇到麻烦到现在,可怜的老伙计连一句表示惊奇、抱怨、恐惧、甚或默认的话也没有,而这会儿我们把他安置到木屋里等死,他也依旧无话。他曾经用一块垫子掩护着,像个特洛伊人似地把守着过道;他曾经默默地、忠实地、而且是出色地执行了每道命令;他是我们这些人中年岁最大的一个,比我们大了二十岁;而今,正是这位沉默的、年长的忠仆要与世长辞了。

  乡绅跪在他身边吻着他的手,哭得像个孩子。

  “我要去了吗,医生?”他问道。

  “汤姆,我的朋友,”我说,“你要回家去了。”

  “我但愿我是第一个打中他们的。”他答道。

  “汤姆,”乡绅说,“你愿意说宽恕我吗,愿意吗?”

  “要我宽恕你,这合乎礼仪吗,先生?”这是答话,“不管怎样,就这么的吧,阿门!”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说他想有人给他读上段祈祷文。“那是规矩,先生。”他补充道,带着歉疚。过不多久,他再没说什么就咽了气。

  在此期间,船长从我早就注意到的鼓鼓的胸前和口袋里掏出了一堆各式各样的物件──英国国旗、一本《圣经》、一卷粗绳、钢笔、墨水、航海日志,还有几磅烟草。他在栅栏内找到了一棵砍好并削去枝条的长枞树干,在亨特的帮助下,把它竖在了木屋角上树干互相交叉的地方。然后他又爬上了屋顶,亲手拴系好国旗并将它升了起来。

  这似乎使他减轻了痛苦。他又返身回到了木屋里,着手去清点那些物资,好像旁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似的。其实他一直在留心着临终前的汤姆。而当一切都料理完的时候,他拿着另一面国旗走上前去,虔诚地将它覆盖在尸体上面。

  “不要再这样了,先生,”他说,一边握着乡绅的手,“他是为履行船长和船主赋予他的职责而死的,死得其所。这也许不太合乎教义的精神,但这是事实。”

  然后他把我拉到了一旁。

  “利弗西医生,”他说,“你和乡绅指望的那艘接应的船几时能来?”

  我告诉他这还是个问题,不是几周的事,而是几个月后的事。要是我们在八月底之前没有返回的话,布兰德利就派人来找我们。但是既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刚刚在那时。“你自己可以计算一下。”我说。

  “啊,对的,”船长搔着脑袋答道,“即使把天赐的一切都考虑进去,我看我们的处境还是危险哪。”

  “你指什么?”我问道。

  “我们丢掉了第二船物资实在可惜,先生。我指的就是这个,”船长回答道。“至于说弹药,我们还不成问题。但是口粮短缺──非常的短缺──如此的短缺,利弗西医生,我们也许,少掉一张嘴,也好。”说着,他指了指旗下面的尸体。

  正在这时,轰隆一声过后,一颗炮弹呼啸着从我们的木屋上高高飞过,落到我们远处的树林里爆炸了。

  “哦嗬!”船长说,“接着打吧!你们的火药没多点儿了,小家伙们。”

  第二次炮弹发射得准了点,落到了栅栏里面,扬起了一片沙土,但是没造成更大的破坏。

  “船长,”乡绅说,“船上怎么也看不到这屋子,他们一定是瞄准了那面旗。把它降下来是否更明智些?”

  “降我的旗!”船长叫道。“不,先生,我不会这么做”;他刚说完这句话,我就知道我们都一致赞同他。因为它不仅是一种顽强的。海员式的、美好的感情的体现者,此外它还是一个高明的策略,告诉我们的敌人,我们没把他们的炮击放在眼里。

  整个晚上,他们不断地轰着大炮。炮弹一个接一个地落下来,不是太远,就是太近,或者只是在栅栏里卷起一片尘土;他们不得不发射得很高,以致于炮弹落下时埋进松软的沙土里,灭了火。我们对流弹没啥好怕的,尽管有一发炮弹从木屋顶上溜进来又从地板底下钻了出去。我们很快就习惯了这吵人的玩意,对它的注意,不会比板球更多一点。

  “这当中倒有件好事,”船长边观察边说,“我们前面林子里的敌人可能已被炮弹清理干净了,潮水也已退去很久了,我们的物资也该露出水面了,有谁自告奋勇去把腌肉弄回来?”

  葛雷和亨特一马当先。他们全副武装地偷偷溜出寨子;但事实证明这次行动是徒劳无功的。反叛分子比我们想像的更为大胆,或者是他们过于信任伊斯莱尔的炮术。因为他们中有四、五个人正忙着拖走我们的物资,并且涉水把它们装到其中的一个划子上,这只划子就停在近旁,里面的人不时划两下桨,以使它在湍流中保持稳定。西尔弗正在船尾板上指挥着,而现在,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从他们的秘密军火库里弄到了一支火枪。

  船长坐下来写航海日志,这里是所记内容的开头部分:

  “亚历山大·斯莫列特,船长;大卫·利弗西,随船医生;亚伯拉罕·葛雷,木匠助手;约翰·特里罗尼,船主;约翰·亨特和理查·乔埃斯,船主的仆人,未出过海的新手──以上是船上剩下的全体忠实的船员──今天带着短缺的、仅够维持十天的口粮上岸,并使英国国旗在宝岛的木屋上空飘扬了起来。托马斯·雷卓斯,船主的仆人,未出过海的新手,被反叛分子击毙;詹姆斯·霍金斯,客舱侍应生──”

  在这个时候,我正为可怜的吉姆·霍金斯的安危担忧呢,从陆地那边儿便传来了一声呼唤。

  “有人在喊我们。”亨特说,他正在放哨。

  “医生!乡绅!船长!喂,亨特,那是你吗?”那声音接连喊道。

  我跑到了门口,恰好看见吉姆·霍金斯从木栅上面翻过来,平安无恙。

  驻守寨子的人们(由吉姆·霍金斯重新开始叙述)

  本·葛恩一看到国旗就停下了脚步,还拉着我的胳膊叫我也停下来,并且还坐了下来。

  “喂,”他说,“那边肯定是你的朋友们了。”

  “更像是那些反叛分子。”我说。

  “他们!”他叫道,“怎么会?在这么块除了幸运的大爷谁也不会来的地方,西尔弗一定会挂骷髅旗的,这一点毫无疑问。不,那是你的朋友们。刚刚发生过交锋,我敢肯定,你的朋友们占了上风,这会儿他们正在岸上那个老寨子里,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前弗林特修建的。啊,弗林特他真是个有头脑的人物!除了好酗酒外,没谁能与之匹敌。他真是什么都不怕;只有西尔弗例外──西尔弗这个伪君子。”

  “好吧,”我说,“可能是这样,而真是这样的话,我更得赶紧去跟我的朋友们会合了。”

  “不,朋友,”本答道,“你先别忙着走。你是个好孩子,我不会看走眼的,但是你毕竟只是个孩子,听着,本·葛恩可不是个容易上当的人。郎姆酒也休想把我带到你去的那个地方──郎姆酒也休想,除非我亲自见到你们那个真正的绅士,并且得到了他的保证。你可不要忘了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对真正的绅士绝对信任(记着说),绝对信任’──然后别忘了再捏他一下。”

  说着,他仍带着那种俏皮的神情捏了我一下,这是第三下了。

  “而当你用得着本·葛恩的时候,你知道到哪儿找他,就在今天你发现他的地方。来人手里要拿上一件自东西,而且他还得一个人来。噢!你还得说这个:‘本

  ·葛恩’,你得说,‘这样要求自有他的道理。’”

  “好吧,我说,”我想我明白。“你有些主意要提出来,而且你想面见乡绅或是医生;在我发现你的地方可以找到你。就这些吧?”

  “什么时候呢?你说,”他又加上一句,“这样吧,就从正午时分到钟敲六下。”

  “好的,”我说,“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你不会忘了吧?”他有些焦虑地询问道,“绝对信任,还有自有他的道理,你得说。自有他的道理,这句是主要的;就像男子汉对男子汉那样。嗯,好吧,”

  ──他仍拉着我──“我肯定你可以走了,吉姆。但是,吉姆,要是你遇见西尔弗的话,该不会把本·葛恩给出卖了吧?就是野马拖着你也不会吧?你说决不呀。要是他们在岸上宿营,第二天早上他们的老婆就会变成寡妇,吉姆你信不信?”

  正在这时,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接着,一颗炮弹穿过丛林落到了沙地上,离我们谈话的地方还不到一百码远。我们俩立刻朝着不同的方向拔脚就跑。

  整整一个钟头的工夫,频繁的炮声震撼着这个岛,炮弹接连不断地穿过丛林,这些炮弹就像长了眼睛似地跟踪着我,逼得我东躲西藏。在炮击临近结束的时候,我虽然还是不敢冒险向炮弹落得最密集的寨子的方向跑,但是我多少又重新鼓起了勇气,向东经过一段很长的迂回,向岸边的树林摸去。

  太阳刚刚落下去,海风飒飒地掠过树林,吹动着锚地灰色的水面;潮水也远远地退下去了,露出了一大片沙滩;在白天的炎热消退之后,冷空气透过我的外衣侵袭着我的肌肤。

  伊斯班袅拉号仍然泊在锚地,但是它的桅顶上果真飘着面骷髅旗──黑地子的海盗旗。就在我张望的时候,红光一闪,接着又是一声巨响,激起了四面回声,这是又一颗炮弹呼啸着从空中飞过。这是最后的一次炮击。

  我在地上趴了一会儿,观望着炮击之后海盗们的忙碌。在离寨子不远的岸上,那些人正用斧子砍着什么东西──稍后我才发现,原来是那只可怜的划子。而在靠近河口的地方,在树林里正燃着一堆篝火,同时,在岸线上的小拐角与大海之间,他们的一只划于在来回往返,上面的那些人,上午我见他们还是脸色阴沉的样子,这会儿却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大吵大叫。但是从他们的声音可以听得出来,大概是郎姆酒起了作用。

  最后,我想可以朝寨子的方向返回了。眼下我所处的地方是向东环抱锚地、伸入海中相当远的一个沙尖嘴,它半没人水中与骷髅岛相连。现在,当我起身的时候,我看到在沙尖嘴下面更远的地方矗立着一堵孤零零的岩壁,它位于低矮的灌木丛中,相当高,颜色特别自。我马上想到这可能就是本·葛恩谈到的那块白岩石,而说不定哪天真用得上那条小船,那我就知道到哪去找了。

  后来我就沿着树林的边缘往回走,一直走到寨子的后方,也就是向着陆地的一面,于是很快便受到了那帮忠实的朋友的热烈欢迎。

  很快我就讲完了我的经历,然后便开始打量起四周来。木屋是由未锯方的松树树干钉成的,包括屋顶、四壁以及地板。地板有几处高出沙地表面一英尺或一英尺半。门口有个门廊,门廊下有一股细泉向上涌人一个相当古怪的人工蓄水池里──不是别的,而是只船用大铁锅,底儿被敲掉了,埋到沙地里,正如船长所说,“齐吃水线”。

  这屋子除了构架外,里面几乎空空荡荡,但是在一个角落里,有一块石板,摆放成炉床的样子,还有只陈旧生锈的铁篓子,装柴禾生火用。

  小丘的斜坡上和寨子里面的树全部被伐掉,用于修建木屋了,从残留下来的树桩我们可以看出,一片多么好、多么繁茂的林子被毁掉了。在树木被搬走以后,大部分土壤不是被雨水冲走就是埋成了堆,只在那细泉从锅中溢出后形成的细流边上,有一块厚密的苗床,上面长着些苔藓、羊齿植物和蔓延在地面上的小灌木丛,仍然在这沙地上摇曳着一片碧绿。紧紧环绕在寨子周围的那片树林──他们说作为防御工事是太近了──仍然长得高大茂盛,靠陆地这边全都是枞树,而朝向海滩的那边则是大片枞树与长生橡树的混生林。

  我已经提到过的那凉飕飕的晚风,从这草草钉成的房子的每一个缝隙里钻进来,在地板上持续不断地喷洒着沙雨。我们的眼睛里是沙子,牙齿里是沙子,晚饭里是沙子,沙子还在锅底的泉水中跳着舞,整个就像快要烧开的麦片粥一样。我们的烟囱是屋顶的一个方洞,它只能让一小部分烟出去,而其余大部分烟还憋在屋子里,呛得我们一边咳嗽一边淌眼泪。

  此外再说说这个葛雷,我们的新伙计,他的脸上缠着绷带,因为他在同反叛分子决裂时挨了一刀;而那个可怜的老汤姆·雷卓斯,还没有被埋掉,直挺挺地靠墙躺着,身上覆盖着那面国旗。

  要是我们被允许闲坐着的话,我们早就会都唉声叹气的了,但是斯莫列特这个人决不会允许出现这种情况。所有的人手都被召集到了他面前,他分派我们轮流值班守卫。医生,葛雷,还有我,是一组;乡绅,亨特,还有乔埃斯,是另一组。我们全都累了,可还是两个被派出去砍柴,两个着手为雷卓斯挖墓,医生被安排做厨子,我在门口放哨,而船长他本人则从一处走到另一处,不停地给我们打气,哪里用得上就帮一把。

  医生一次又一次地走到门口来换换空气,休息休息他的眼睛,因为他被烟熏得头昏脑胀的,而每次他过来的时候,总是跟我说句话。

  “斯莫列特那个,人,”有一次他说,“比我强,而我这么说是有事实依据的,吉姆。”

  又一次,他过来后沉默半晌,然后把头侧向一边看着我。

  “本·葛恩算条汉子吧?”他问。

  “我不知道,先生,”我说,“我不能肯定他是否精神正常。”

  “要是你只是有点怀疑的话,那他就是正常的,”医生答道。“一个人在荒岛上呆了三年,除了啃指甲外无事可干,吉姆,我们不能指望他像你我一样清醒的。这不合乎人类的本性。你说他一心想吃干酪?”

  “是的,先生,是干酪。”我答道。

  “好吧,吉姆,”他说,“看看可口的食物给你带来的好处吧。你见过我的鼻烟盒,是不是?可是你从未见过我闻鼻烟,因为在那鼻烟盒里面,我放了块巴马干酪──一种意大利产的干酪,非常的滋补。好啦,它归本·葛恩啦!”

  晚饭前,我们在沙地上埋葬了老汤姆,在风中,我们脱帽肃立在他周围片刻。柴禾已经砍了很多了,可是船长还嫌少,他还摇了摇头,然后对我们说“明天得加把劲多弄些回来。”然后,当我们吃了腌肉,又每个人来了杯上好的白兰地后,三个头头便聚在角落里商讨起我们的前景来。

  看上去他们似乎一筹莫展了,储存的食品太少了,在接应船到来之前,我们就会饿死。但是我们最大的希望莫过于歼灭海盗,直到他们降下骷髅旗,或是驾着伊斯班袅拉号跑掉,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已从十九人减少到十五人,其中有两个受了伤,还有一个至少是重伤──在火炮旁边被打中的──要是还没死的话。我们每次同他们交锋,都得极其小心,顾及自身的安全。而且此外我们有两个得力的盟友──郎姆酒和气候。

  说到前者,虽然离了有半英里远,我们也能听得见他们连叫带唱直到深夜。说到后者,医生敢拿他的假发打赌,他们在沼泽地里宿营,又缺医少药,不出一星期,他们就得有一半人病倒。

  “所以,”他补充道,“只要我们不先被干掉,他们会乐于驾驶着帆船逃之夭夭的。它毕竟是条船,我猜想,他们还会回到海上重操旧业,当起海盗来的。”

  “那是我丢的第一艘船。”斯莫列特船长说。

  我死累死累的,你可以想像得到,在经历了这样一番折腾后,我一倒下便睡得像根木头了。

  当我被一声枪响和说话声吵醒时,别人早就起来了,已经吃过了早饭,还抱了比昨天多了一半的柴禾回来。

  “白旗!”我听见有人说。接着,很快又是一声惊叫,“西尔弗本人!”

  听到这个,我一跃而起,使劲揉了揉眼睛,跑到了墙上的一个射击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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