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降临》富有诗意的哲学生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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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头发安妮》 她的想象力极为丰富,她能够把眼前的事物想象得美好而富有诗意。但这些想象有时又会闹出一连串的笑话,使得绿山墙农舍的故事妙趣横生。那么接下来就让小编就给大家分享一首关于红头发安妮—死神降临的故事。

  死神降临

  “马歇,马歇,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玛里拉在用僵硬的声音呼唤着马歇,气氛显得异常紧张。这时,正巧安妮捧着一束雪白的水仙花从外面走了进来。后来,安妮曾经有好长一段时间非常讨厌水仙花和它的香味。

  马歇手里拿着报纸正依着阳台的门口,一脸土灰色,神情有些不对头。安妮见状猛地甩掉了花束,几步穿过厨房,和玛里拉同时奔向马歇,可是两人都迟了一步,马歇已经瘫倒在了门槛上。

  “已经咽气了!”玛里拉悲叹了一声。“安妮,快去叫马丁!快!快!他就在仓库里。”

  雇工马丁刚刚从邮局回来,他听安妮一说便立刻跑到了奥查德·斯洛普,向巴里夫妇通了信儿。碰巧林德夫人有事也在这里,于是三个人闻讯急急忙忙地跑到了格林·盖布鲁兹。进门一看,安妮和玛里拉两人正拼命想方设法抢救马歇呢!

  林德夫人轻轻地推开两人,上前摸了摸马歇的脉,又用耳朵贴在马歇的心口上听了听,然后她悲伤地抬起头来,望着安妮和玛里拉两人焦急不安的脸,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玛里拉,”林德夫人呜咽着说。“已经没救了。”

  “夫人,不!这决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马歇他……”

  安妮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句可怕的话,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吓人。

  “可怜哪!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安妮,看看马歇的脸,这种面孔我见过好几次呢,一看就明白了。”

  后来听医生讲,马歇在生命垂危的时候,恐怕已经没有疼痛感了,他像是受到了什么突然的刺激而死去的。原来,马歇受到刺激的原因就是他手中拿着的那张报纸。这张报纸是当天早晨马丁刚从邮局取回来的,上面有一条消息说亚比银行破产了。

  马歇去世的消息很快就在亚邦里传开了。马歇的生前好友和邻居们都来到了格林·盖布鲁兹进行慰问,格林·盖布鲁兹一整天都挤满了人。为了照料玛里拉和安妮,安排马歇的后事,人们进进出出,跑前跑后。

  生前忠厚、老实、腼腆的马歇·卡斯巴特,在这一天里有生以来第一次成了人们注目的对象。马歇身穿白衣,头戴白帽,独自一人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夜幕悄悄地降临到了格林·盖布鲁兹,古老的房屋里也安静了下来。在客厅里,马歇·卡斯巴特横卧在灵柜中,温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慈祥的微笑。花白的头发垂落到了脸上,看上去他好像是在做着美梦永久地睡着了一般。

  灵柩的四周摆放着一簇簇鲜花。这些花还是当初马歇的母亲刚结婚时栽种的呢。马歇生前一见到它们就常常会回忆起美好的往事。因为马歇生前从心底里喜爱着这些花,所以,安妮把它们采摘下来,郑重地平放到马歇的身边。这也是安妮能为马歇做的最后一件事了。玛里拉苍白的脸上,干涩了的双眼因为过度悲伤像燃烧一般一闪一闪的,只是眼睛里没有眼泪。

  那天晚上,巴里夫妇和林德夫人都留在了格林·盖布鲁兹。黛安娜跑到东厢房一看,只见安妮正在窗前站着呢。

  “安妮,今天晚上我陪你一块睡好吗?”黛安娜轻声地说道。

  “谢谢你,黛安娜。”安妮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黛安娜。“我只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希望黛安娜能理解我。

  “我不害怕。从不幸发生的那时起,我还没独自静静地呆过一会儿呢。真想一动不动地感受一下,可我却感受不着。一是我不能相信马歇去世了,二是好像马歇在很久以前就离开了人世似的。从那时起,我就一直被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煎熬、折磨着。”

  对黛安娜来说,安妮的性情实在让人摸不透。而生来就自制心很强,平时感情不外露的玛里拉,这时却一下子精神崩溃了,陷入了极度的悲哀之中。比起见不到一滴眼泪的安妮的苦闷,黛安娜觉得还是玛里拉这种情感能够让人理解。黛安娜无奈,扔下安妮一个人独自留在房间里,不放心地走了。

  安妮估计如果剩下她独自一人时,眼泪也许就会流出来。安妮是那么地尊敬和爱戴着马歇。慈祥、亲切的马歇昨天傍晚还和她在一起散步,如今却安祥地躺在楼下昏暗的房间里,永远地睡着了。

  可是起初安妮的眼泪怎么也流不出来,即使跪在昏暗的窗边,遥望着山丘那边的星空祈祷也无济于事。代替泪水的却是由于深深的悲哀而带来的可怕的阵阵心痛。由于一整天的极度紧张和操劳,安妮不久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半夜时分,安妮从梦中醒来。周围漆黑一片,寂静无声。经历了白天发生的不幸,悲痛一下子又涌上了安妮的心头。马歇临终前的那个晚上在门口和安妮分别时那微笑的面孔又浮现在了安妮的眼前。她仿佛又听到马歇在说,“咱家的姑娘呀,安妮。你是我的骄傲。”泪水不由地夺眶而出,安妮立刻悲痛欲绝地大哭起来。

  玛里拉听到了哭声,便悄悄地走了进来,安慰安妮说:“好了,好了,安妮,你是个好孩子,快别哭了,你就是再哭,马歇也回不来了。我也一样,虽然心里明明白白的,可怎么也控制不住。马歇那么亲切、慈祥,是个难得的好兄长。唉,可这是上帝的安排呀。”

  “玛里拉,你就让我这样哭个痛快吧。”安妮抽泣道。“哭出来我就好受多了,陪我呆一会儿,您就这样搂着我,我不能让黛安娜留下来陪我,她的心那么温柔、善良,我不能让她也跟着悲伤。还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吧,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悲哀。玛里拉,马歇他走了,怎样才能让他回到这个世界上来呢?”

  “安妮,我也同样需要你呀,如果你不在,如果这一段时间你不回来,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呢。

  安妮,也许你会认为我平时总是要求很严,好像我没有像马歇那样爱过安妮,其实事实并非如此。现在可以说了,我就对你说了吧,我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安妮,我是爱你的,就像是自己的亲骨肉一样,从你来到格林·盖布鲁兹的那天起,我就对你感到很满意。”

  两天后是出殡的日子。马歇·卡斯巴特的灵柩被从家里抬了出来。灵柜和马歇生前种过的田地、果树园和树木逐一进行了告别。

  不久,亚邦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正常生活。格林·盖布鲁兹也如平时一样平静了下来,一切都又有序地转运着。惟有安妮无论看到什么都会联想起马歇,常常一个人暗自伤心落泪。

  经历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之后,安妮过了好长时间才算安定下来,恢复了正常。只是马歇不在了,偶尔还会觉得孤单。看见朝阳又升到枞树的树梢,花坛里浅桃色的花蕾在含苞待放,安妮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每当黛安娜跟她说起有趣的事儿,安妮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这个如鲜花一般的美丽世界里,爱与友情依然感动着安妮的心。人生用各种各样的声音同安妮对着话,吸引着安妮。

  一天傍晚,和阿兰夫人一起来到牧师馆院子里的安妮,忽然间又有些郁郁不乐了。

  “马歇不在了,可我还是这样的快活,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是对马歇的背叛。我一想起马歇,就孤独得不得了,虽然如此,我觉得人生还是很美好的,快活的。今天,黛安娜和我说了件有趣的事儿,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当时我就想,再也不能笑了,我觉得笑是不应该的……”

  “马歇活着的时候,不是很喜欢安妮的笑声吗?他希望你生活得幸福、快活,不是吗?”阿兰夫人恳切地规劝道。“马歇现在只是到很远的另一个世界去了,他还是想听到安妮那银铃般的笑声的。不过,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任何人都会有这种经历的。自己所爱的人不在了,能够和自己共同分享快乐的人不在了,自己却依然这么整天地快乐,别人见了会感到讨厌的。自己又恢复了活力,便觉得好像不知为什么有一种背叛了亲人的滋味。”

  “今天,我到墓地去了。在马歇的墓前种上了一棵蔷蔽。”安妮好像在梦幻中自言自语似的。“很久以前,马歇的母亲从苏格兰带来的就是这种白色的蔷薇,马歇最喜欢这种让可爱的花朵从刺中间开放出来的蔷薇了,真高兴能够在墓前为他栽上一棵蔷蔽。让马歇喜欢的蔷薇在墓前陪伴着他,他一定会在九泉之下感到非常的欣慰的。

  “天国要是也有普蔽就好了……每当夏季来临,马歇喜爱的小白玫瑰的花魂就会来迎接我们的。我如果不回去,玛里拉一个在家,到了黄昏时分,会感到孤独的。”

  “安妮如果上大学去了,她会感到更加孤独的。”阿兰夫人说道。

  安妮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句再见,便慢慢地走回了格林·盖布鲁兹。此时,玛里拉正一个人在门前的石阶上坐着呢。安妮见状也轻轻地坐到了她的身边。大门敞着,顶门的是个大的粉色的海螺。在海螺光滑的螺旋形外表上,可以看出海边晚霞留下的一丝丝痕迹。

  安妮把一朵浅黄色的金银花戴到了头上,头一晃动,就会闻到一种迷人的芳香。

  “刚才你出去时,斯文萨医生来了,他说眼科大夫明天要来城里,建议我去找眼科大夫看看,我明天只好去了。如果能求他给配一副眼镜我就谢天谢地了。我进城期间,你一个人在家没事儿吧?我已经求马丁陪我一起到城里去……你要熨衣服,还要烤蛋糕。”

  “没关系,我让黛安娜过来玩儿就是了。家里的活儿您就交给我吧,您尽管放心地看病去,我决不会再烤糊或者加进什么药水了。”

  “那时候你总干蠢事,总是惹麻烦,说心里话,那时我还真以为你干什么都不行呢。还记得染头发的事儿吗?”

  “当然记得了,怎么能忘记呢!”安妮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手不自然地摸了摸两根小粗辫子。“那时候,这一头红发真让我苦恼了很长时间呢,现在回忆起来就忍不住有些好笑。当时,我总觉得红头发可是个烦。当初我被红头发、雀斑折磨得好苦呀,现如今雀斑真的消失了,而且不负大家的厚望,头发也最终地变成了茶褐色,只有乔治·帕伊还不这么认为。

  “昨天我遇到了乔治,她说我的头发看上去越来越红了,也许是我穿黑衣服的原因吧,所以头发显得发红。玛里拉,我已经死了心了,乔治这个人你就是和她再好,也是白费事。”

  “乔治终归还是帕伊家的人呀。”玛里拉说。“所以给人感觉很坏,你拿他们也没有办法。这些人到底能给社会带来什么好处,生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意义,真让人弄不懂。”

  “嗯,明年我还去奎因学院,穆迪·斯帕约翰和查理·斯隆也去,是珍妮和鲁比告诉我的,她们俩都定下来在学校里教书了。珍妮在新普里西,鲁比好像是在西边的什么学校。”

  “基尔伯特也接到了通知了?”

  “是的。”回答仅此而已。

  玛里拉听了怔怔地呆在那里。

  “基尔伯特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上个礼拜日,我在教堂遇见他了,哎呀,已经长成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汉了。相貌、身材酷似他父亲年轻的时候。约翰·布莱斯当年也是个很棒的小伙子,他和我曾经要好,大家都说我们是一对恋人。”

  安妮立刻来了兴趣儿,抬起头来问道。

  “是真的吗?玛里拉,后来怎么样了?为什么您如今还是一个人呢?”

  “后来我和他吵架了,约翰来承认错误时,我没有原谅他。当时我曾打算原谅他来的,可是我很生气,心情十分不快,觉得特别别扭,想先惩罚惩罚他,可是,约翰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来找过我。据说布莱斯家的人自尊心都很强,我一直觉得很内疚、后悔。后来,找了个机会我原谅了他。”

  “这么说,玛里拉也有过一段罗曼史呀。”安妮轻轻地说道。

  “是呀,没看出来吧。不过,我和约翰以前的事儿,大家都忘记了,连我自己也忘记了,只是上个礼拜偶然遇到基尔伯特,才触景生情,又唤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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