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 - 日常生活感人故事随笔(2)
十二月二十六号的早晨,在与二舅的通话中,我才知道姥姥病了,而且很重,言外之意,是能让我见姥姥最后一面。二十八号母亲来电话说姥姥己不能说话了,让我赶紧回家,小妹一连发了几条短信说姥姥己经快不行了,当时我没带手机,直到二十九号的早晨才看到信息,说姥姥已于昨晚走了,后天出殡。顿时,再也止不住的泪水痛痛快快的滚落下来,原本希望还能再见姥姥一面,她一定还有很多的话没有说,而这一切,都成为了永远的遗憾。当我匆匆赶回家时,看到的只是姥姥冰冷的遗体,我长跪在姥姥的灵床前以头触地,嚎啕大哭,多年来所有的一切都在通过泪水尽情地宣泄。我只见到了姥姥的遗容,那一幕足以让我铭记一生,我亲自随着姥姥的灵柩来到墓地,将她与姥爷合葬在一起,永别了,亲爱的姥姥,愿您一路走好,有姥爷作伴您将不再孤单。
想起小时候在姥姥家度过的童年,点点滴滴汇成记忆的河流,而当年的表兄弟们都已步入中年,远去的时光已无处可寻,关于对姥姥的回忆我很少以文字的方式记录下来,只在十多年前的一部专辑里有一段不多的描写,而今,我也不想再将往事提起,一切过去的故事都已随着姥姥的离去而飘散。
姥姥并不是那种十分要强的人,却和姥爷一生相携七十余年,两人很少发生口角,一生相敬相依,先是父亲的英年早逝,而后大舅和大妗子也相继离世,这对姥姥和姥爷的打击很大,到老都是一辈子也操不完的心,只要身体还能行动,就很少麻烦我们。老来的姥爷从没有过清闲,总尽一切力所能及的努力来关照我们。他们都没有文化,大字识不了几个,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却陪养出了二舅这个大学生。他们属于那种乡村再普通不过在土坷垃里刨食的农民。想当年大舅病重时,因于家里的经济结局,姥爷和姥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舅因脑肿瘤破裂而死亡,那种心痛,可想而知。
姥姥在我家住的时候,姥爷就时常骑着小三轮车来看望姥姥,而姥姥总有唠叨不完的话,叮咛不尽的嘱托,讲了一遍又一遍,姥爷总是耐心地听着。去年的冬天,姥爷最后一次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否预感到了什么,托着蹒跚的脚步来看姥姥,母亲做了姥爷最爱吃的鸡蛋面条,姥爷也没吃几口,下午感觉身体不适,手脚无力,在村卫生所检查之后,便被二舅接到了医院,我去的时候他已长睡不醒,三天后便无疾而终。姥姥什么也不知道,她已经很聋了,平常也听不到我们的谈话,看着亲邻一个个来看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后的日子姥姥时常吵闹着要回家,她不放心姥爷一个人在家里,她要回家看看,为什么一连几个月不见姥爷来看她,最后,母亲实在隐瞒不住,哭着告诉她说:“俺爹己经走了。”
姥姥说什么也不相信,说母亲在骗她,无奈之下,母亲将她送回家里,由近邻亲自告诉她,姥姥这才相信姥爷已经真的不在了。那天我也去了,年过九旬的姥姥悲痛欲绝,哭着对我说:“你姥爷走了,都已经半年了,谁都不告诉我,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啊,咋就不死呢!”
在场的众人无不落泪,看着姥姥没有牙齿的嘴唇不停的哆嗦,我的泪水一次次的滴满前胸,她还有好多的话要对姥爷说,除了姥爷,包括我们,没有谁听她那总也说不尽的嘱咐,也无人能懂姥姥的心思,姥姥总说活够了,咋不让我早点死啊,尽给你们添麻烦了,说着便已泪流满面。其实作为外孙的我,倒没有这样的想法,姥姥能住在我家,是我们的荣幸,也让我们能尽一份晚辈应尽的责任。
只是没有想到这次的江南之行便是与姥姥的永别,原本以为她还能活上几年,还能尽一份微薄的孝心,没想到在姥爷离世一周年之际,姥姥再也不肯留恋人世,也追随姥爷而去,于二零一四年十二月二十八号晚十一时寿终正寝,享年九十一岁。
一生相伴,一世追随,这人间还有什么比这更真挚更纯朴的感情啊!
姥姥,您离去后的日子,我真的很想您,每年您的祭日,千里之外,我一定会回去。
就在我再次动笔写下这篇文字的时候,早已泪湿纸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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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骆驼,原名孙广锋,濮阳县人,七零后,九二年开始发表作品,至今已在各大平台,网站,报刊杂志,诗集,辞典等发表作品近四百首(篇)。省诗歌学会,市作协会员,自由撰稿人。
来源公众号:天下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