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贤媛第十九原文注释及翻译(2)

崔莹莹 1172分享

  【注释】①王汝南:王湛,官至汝南内史。青少年时少说话,不喜交游,大家都认为他傻。父亲王昶,官至司空。王湛事,可参看《赏誉》第17 则。

  ②东海:指王湛的儿子王承,曾任东海太守。母仪:做母亲们的典范。

  【译文】汝南内史王湛年轻时没人提亲,便自己提出向郝普的女儿求亲。他父亲王昶因为他痴呆,一定无处求婚,便随他的心意,答应了他。婚后,郝氏果真美貌贤淑。后来生了王承,终于成了王家母亲们的典范。有人问王湛怎么了解她的,王湛说:“我曾经看见她上水井打水,举止仪容不失常态,也没有不顺眼的地方,因此了解了她。”

  (16)王司徒妇,钟氏女,太傅曾孙,亦有俊才女德①。钟、郝为娣姒,雅相亲重②。钟不以贵陵郝,郝亦不以贱下钟。东海家内,则郝夫人之法;京陵家内,范钟夫人之礼③。

  【注释】①王司徒妇:王浑的妻子(见本篇第12 则),是魏朝太傅钟繇的曾孙。王浑袭父爵为京陵侯(故下文说及京陵家),官升至司徒。

  ②郝:指前面第15 则所述郝普的女儿。郝氏嫁给王湛,王湛是王浑的弟弟。娣姒(dì sì):妯娌。

  ③“东海”两句:东海指郝氏之子王承,代表王湛世系。京陵指钟氏丈夫王浑这一世系。则,效法。范,做榜样。

  【译文】司徒王浑的妻子是钟家的女儿,太傅钟繇的曾孙女,也有超群的文才、女性的美德。钟氏和郝氏是妯娌,两人非常亲密又互相敬重。钟氏并不因为自己门第高贵而欺负郝氏,郝氏也不因为自己门第卑微而屈从钟氏。在王承一家里,都恪守郝夫人的规矩,在王浑一家里,都遵从钟夫人的礼法。

  (17)李平阳,秦州子,中夏名士,于时以比王夷甫①。孙秀初欲立威权②,咸云:“乐令民望不可杀,减李重者又不足杀③。”遂逼重自裁。初,重在家,有人走从门入,出髻中疏示重④;重看之色动,入内示其女,女直叫“绝”,了其意,出则自裁。此女甚高明,重每咨焉。

  【注释】①李平阳:李重,曾任平阳太守。他父亲李景,曾任秦州刺史。按:《资治通鉴》卷八十三,赵王司马伦于公元300 年杀了贾后,阴谋篡位,便想收买人心,选用名流,于是任李重为相国左长史。李重知赵王伦有异志,忧愤成病而死。与这一则所述不同。

  ③孙秀:孙秀是赵王伦所宠信的人,赵王伦自任相国后,用孙秀为中书令,使他威权日重。

  ③乐令:乐广,当时任河南尹,后来代王戎为尚书令。

  ④疏:书信。

  【译文】平阳太守李重是秦州刺史李景的儿子,是中原名士,在当时,人们把他和名望很高的王夷甫并称。起初孙秀想树立自己的威望和权力,到处说:“乐令众望所归,不可杀,不如李重的人又不值得杀。”于是就逼李重自杀。事先,李重在家,有人从门外跑进来,从发髻里拿出一封信给李重看;李重看了就脸上变色,拿到内室给他女儿看,他女儿只是喊叫说:“完了”,李重明白她的意思,出来就自杀了。李重这个女儿见解非常高明,李重遇事经常跟她商量。

  (18)周浚作安东时,行猎,值暴雨,过汝南李氏①。李氏富足,而男子不在。有女名络秀,闻外有贵人,与一婢于内宰猪羊,作数十人饮食,事事精办,不闻有人声。密觇之,独见一女子,状貌非常②;浚因求为妾,父兄不许。络秀曰:“门户殄瘁,何惜一女③!若连姻贵族,将来或大益。”父兄从之。遂生伯仁兄弟。络秀语伯仁等:“我所以屈节为汝家作妾,门户计耳。汝若不与吾家作亲亲者,吾亦不惜余年④!”伯仁等悉从命。由此李氏在世,得方幅齿遇⑤。

  【注释】①周浚:汝南郡安城人,曾任扬州刺史,后加安东将军。过:过访,探望。②觇(chān):偷看。

  ③门户:门第。殄瘁(tiǎncuì):衰微。

  ④亲亲:亲戚。

  ⑤方幅:正规;公正。齿遇:同等待遇。

  【译文】周浚任安东将军时,外出打猎,正碰上下暴雨,就去探望汝南李氏。李氏家境富有,只是男人不在家。这家有个女儿,名叫络秀,听说外面来了贵人,就和一个婢女在后院杀猪宰羊,准备几十人的饮食,事事都做得很精到,却没听见有人声。周浚觉得奇怪,就去偷看一下,只看见一个女子,相貌不同一般;过后,周浚就请求娶她为妾,女方的父兄不答应。络秀说:“我们家门第衰微,为什么舍不得一个女儿!如果和贵族连姻,将来也许好处很大。”父兄就顺从了她。后来生了周伯仁几兄弟。络秀对伯仁兄弟说:“我降低身分给你家做妾的原因,只是为我家门第作想罢了。你们如果不肯和我家做亲戚,我也不会吝惜晚年!”伯仁兄弟全都听从母亲的吩咐,因此,李氏在生前,得到公正的礼遇。

  (19)陶公少有大志,家酷贫,与母湛氏同居①。同郡范逵素知名,举孝廉,投侃宿。于时冰雪积日,侃室如悬磬,而逵马仆甚多②。侃母湛氏语侃曰: “汝但出外留客,吾自为计。”湛头发委地,下为二髲,卖得数斛米③。斫诸屋柱,悉割半为薪,剉诸荐以为马草④。日夕,遂设精食,从者皆无所乏。逵既叹其才辩,又深愧其厚意。明旦去,侃追送不已,且百里许⑤。逵曰:“路已远,君宜还。”侃犹不返。逵曰:“卿可去矣。至洛阳,当相为美谈。”侃乃返。逵及洛,遂称之于羊晫、顾荣诸人,大获美誉⑥。

  【注释】①陶公:陶侃,鄱阳人,早年为寻阳县吏,鄱阳孝廉范逮曾去探望他。后升至大将军、太尉。②悬磬:比喻空无所有,很贫穷。

  ③髲(bì):假发。

  ④斫(zhuó):砍;削。剉(cuò):铡碎。荐:草垫。

  ⑤追送:跟随送行。

  ⑥羊晫、顾荣:羊晫是豫章国郎中令,是陶侃的同乡,顾荣是中书郎。

  【译文】陶侃年少时就有大志,家境却非常贫寒,和母亲湛氏住在一起。同郡人范逵一向很有名望,被举荐为孝廉,有一次到陶侃家找··地方住宿。当时,冰雪满地已经多日了,陶侃家一无所有。可是范逵车马仆从很多。陶侃的母亲湛氏对陶侃说:“你只管到外面留下客人,我自己来想办法。”湛氏头发很长,拖到地上,她剪下来做成两条假发,换到几担米。又把每根柱子都削下一半来做柴烧,把草垫子都剁了做草料喂马。到傍晚,便摆上了精美的饮食,随从的人也都不欠缺。范逵既赞赏陶侃的才智和口才,又对他的盛情款待深感愧谢。第二夭早晨,范逵告辞,陶侃送了一程又一程,快要送到百里左右。范逵说:“路已经走得很远了,您该回去了。”陶侃还是不肯回去。范逵说:“你该口去了。我到了京都洛阳,一定给你美言一番。”陶侃这才回去。范逵到了洛阳,就在羊晫、顾荣等人面前称赞陶佩,使他广泛地得到了好名声。(20)陶公少时作鱼梁吏,尝以坩 饷母①。母封 付使,反书责侃曰:“汝为吏,以官物见饷,非唯不益,乃增吾忧也。”

  【注释】①鱼梁:在水中筑的捕鱼的堰。按:(晋书·列女传)载,陶侃任寻阳县吏时,曾监管鱼梁。坩(gān):陶器;瓦罐。 (zhǎ):鱼制品,如腌鱼、糟鱼之类。

  【译文】陶侃年轻时做监管鱼梁的小吏,曾经送去一罐腌鱼给母亲。他母亲把腌鱼封好交给来人带回去,并且回封信责备陶侃说:“你做官吏,拿公家的东西送给我,这不只没有好处,反而增加了我的忧虑。”

  (21)桓宣武平蜀,以李势妹为妾,甚有宠,常著斋后①。主始不知,既闻,与数十婢拔白刃袭之。正值李梳头,发委藉地,肤色玉曜,不为动容②。徐曰:“国破家亡,无心至此;今日若能见杀,乃是本怀。”主惭而退。【注释】①“桓宣武”句:桓温娶晋明帝女甫康长公主力妻。平蜀事见《识鉴》第20 则注①。②委:放下;垂下。曜:光芒。

  【译文】桓温平定了蜀地,娶李势的妹妹做妾,很宠爱她,总是把她安置在书斋后住。公主起初不知道,后来听说了,就带着几十个婢女提着刀趁她不备去杀她。到了那里,正遇见李氏在梳头,头发垂下来铺到地上,肤色像白玉一样光采照人,并没有因为公主到来而表情有变。她从容不迫他说道:“我国破家亡,并不情愿到这里来;今天如果能被杀而死,这倒是我的心愿。”公主很惭愧,就退出去了(22)庾玉台,希之弟也;希诛,将戮玉台①。玉台子妇,宣武弟桓豁女也,徒跣求进,阍禁不内②。女厉声曰:“是何小人!我伯父门,不听我前!”因突入,号泣请曰:“庾玉台常因人,脚短三寸,当复能作贼不?”宣武笑曰:“婿故自急。”遂原玉台一门③。

  【注释】①“庾玉台”句:庾友,小名玉台,是庾冰的儿子。公元371 年,桓温废晋帝为东海王,立会稽王司马晃为帝。因厦冰家族势力强大,就想消灭他们,于是诬陷他们谋反,害死了庾友的儿个弟弟。庾友的哥哥庾希闻难而逃,后来也被杀害。

  ②徒跣:光着脚步行。这里形容急忙之状。阍:守门人。内:通“纳”,接纳。③“遂原”句:庾玉台如被杀,全家当不免,所以这样说,原,赦罪。

  【译文】庾玉台是庾希的弟弟;庾希被杀以后,将要杀玉台。玉台的儿媳妇,是桓温弟弟桓豁的女儿,她心急得光着脚去求见桓温,掌门官挡着不让进去。她大声斥责说:“这是哪个奴才!我伯父的家。竟敢不让我进去!”说着便冲了进去,哭喊着请求说:“庚玉台的一只脚短了三寸,常常要扶着人才能走路,这还会谋反吗?”桓温笑着说:“侄婿自然会着急。”终于赦免了庾玉台这一家。

  (23)谢公夫人帏诸婢,使在前作伎,使太傅暂见,便下帏①。太傅索更开,夫人云:“恐伤盛德。”

  【注释】①帏:指设置帷幕,也指帷幕。伎:歌舞。

  【译文】谢安的妻子刘夫人挂起帷幕围着众婢女,叫她们在自己面前表演歌舞,也让谢安看了一会,便放下了帷幕。谢安要求再打开帷幕,夫人说:“恐怕会损害你的美德。”

  (24)桓车骑不好著新衣。浴后,妇故送新衣与,车骑大怒,催使持去。妇更持还,传语云:“衣不经新,何由而故?”桓公大笑,著之。

  【译文】车骑将军桓冲不喜欢穿新衣服。有一次洗完澡,他妻子故意叫仆人送去新衣服给他,桓冲大怒,催仆人把衣服拿走。他妻子又叫人再拿回来,并且传话说:“衣服不经过新的,怎么能变成旧的呢?”桓冲听了大笑,就穿上了新衣。

  (25)王右军郗夫人谓二弟司空、中郎曰①:“王家见二谢,倾筐倒庋②;见汝辈来,平平尔。汝可无烦复往。”

  【注释】①司空、中郎:指郗愔、郗昙。郗愔在简文帝时拜司空,但辞谢不肯就职,死后追赠司空。郗昙曾任北中郎将。

  ②二谢:指谢安、谢万兄弟。倾筐倒庋(guǐ):把竹筐、架子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比喻尽其所有,款待丰盛。度,放器物的架子。按:王家,谢家是豪门望族,而祁家原先孤贫,并非士族,故王家以门第观念看不起郗家。【译文】右军将军王羲之妻子郗夫人对两个弟弟说:“王家见谢家兄弟来,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翻出来款待人家;见你们来,不过平平常常罢了。你们可以不必再去了。”

  (26)王凝之谢夫人既往王氏,大薄凝之①;既还谢家,意大不说。太傅慰释之曰:“王郎,逸少之子,人身亦不恶,汝何以恨乃尔②?”答曰:“一门叔父,则有阿大、中郎③;群从兄弟,则有封、胡、遏、未④。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

  【注释】①谢夫人:王凝之妻子谢道韫(见《言语》第71 则),是谢安的哥哥谢奕的女儿.王羲之(字逸少)的儿媳妇。

  ②人身:人品、才学。

  ③阿大、中郎:阿大不知指谁,疑指谢安的堂兄谢尚。中郎可能指谢安弟弟谢万,他曾任抚军从事中郎。也可能指谢安哥哥、排行第二的谢据(参看《批漏》第5 则)。④群从兄弟:同族的堂兄弟。封、胡、遏、未:封是谢韶,胡是谢朗,遏是谢玄,未是谢渊,这都是小名。四人都是谢家有才学的人。

  【译文】王凝之妻子谢夫人到王家后,非常轻视凝之;回到谢家后,心里非常不高兴。太傅谢安安慰、开导她说:“王郎是逸少的儿子,人品和才学也不错,你为什么竟不满意到这个地步?”谢夫人回答说:“同一家的叔父里头,就有阿大、中郎这样的人物;本家兄弟,就有封、胡、遏、未这样的人物。没想到天地之间,竟有王郎这种人!”

  (27)韩康伯母隐古几毁坏,卞鞠见几恶,欲易之①。答曰:“我若不隐此,汝何以得见古物!”

  【注释】①隐(yìn):倚靠。卞鞠:是韩母的外孙,生活奢靡,平时服用,力求新异,常“以富贵骄人”。按:韩母的回答是对卞鞠的讽刺。

  【译文】韩康伯母亲平日靠着的那张旧小桌子坏了,卞鞠看见小桌破旧了,就想换掉它。韩母回答说:“我如果不倚着这个,你又怎么能见到古物!”

  (28)王江州夫人语谢遏曰:“汝何以都不复进①?为是尘务经心,天分有限②?”

  【注释】①王江州:王凝之,曾任江州刺史。他的夫人谢道韫是谢遏(谢玄)的姐姐。“汝何”句:按:《晋书·列女传》载,谢道韫曾责备谢玄学问没有长进。

  ③为是:还是,表选择的连词。

  【译文】江州刺史王凝之夫人问谢遏道:“你为什么一点也不再长进?是一心注意世俗杂务,还是天资有限?”

  (29)郗嘉宾丧,妇兄弟欲迎妹还,终不肯归。曰:“生纵不得与郗郎同室,死宁不同穴!”

  【译文】郗嘉宾死了,他妻子的兄弟想把妹妹接回去,她却始终不肯返回娘家。

  说:“活着虽然不能和郗郎同居一室,死了岂可不和他同葬一穴!”

  (30)谢遏绝重其姊,张玄常称其妹,欲以敌之。有济尼者,并游张。

  谢二家,人间其优劣。答曰:“王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风气;顾家妇清心玉映,自是闺房之秀①。”

  【注释】①林下:竹林之下或树林之下,实指隐士所在之处。按:济尼之言,实际是说顾家妇(张玄妹)不如王夫人(谢道韫)。称赞王夫人有隐士风度,顾家妇不过是妇女中的优秀者而已。

  【译文】谢遏非常推重自己的姐姐谢道韫,张玄常常称赞自己的妹妹,想使她和谢遏姐姐并列。有个尼姑叫济尼,和张、谢两家都有交往,别人问她这两个人的高下。她回答说:“王夫人神态风度潇洒爽朗,确实有隐士的风采和气度;顾家媳妇心地清纯,洁白光润,自然是妇女中的优秀者。”

  (31)王尚书惠尝看王右军夫人,问:“眼耳未觉恶不①?”答曰:“发白齿落,属乎形骸;至于眼耳,关于神明,那可便与人隔②!”

  【注释】①恶:不好,这里指视力、听力衰退。

  ②神明:精神。隔:隔阂。按;这句是说还没有到眼花耳聋,彼此不通情意的程度。【译文】尚书王惠曾经去看望过右军将军王羲之的夫人,问她说:“眼睛、耳朵还没有觉得不好吧?”她回答说:”头发白了,牙掉了,这是属于身体的衰老;至于视力和听力,关系到精神,哪能就阻碍和别人交往呢!”

  (32)韩康伯母殷,随孙绘之之衡阳,于阖庐洲中逢桓南郡①。卞鞠是其外孙,时来问讯。谓鞠曰:“我不死,见此竖二世作贼②!”在衡阳数年,绘之遇桓景真之难也③,殷抚尸哭曰:“汝父昔罢豫章,征书朝至夕发④;汝去郡邑数年,为物不得动,遂及于难,夫复何言!”

  【注释】①绘之:是韩康伯的儿子,任衡阳太守。

  ②“见此”句:竖指小子,是对人的蔑称。二世指桓温和温玄父子。温久怀篡夺之志,事未成而死。桓玄也志在篡夺,公元398 年起兵反帝室; 402 年举兵东下建康,掌管朝政。韩母可能在此期间遇见他。当时卞鞠任桓玄的长史,为他出谋划策。③桓景真:桓亮,字景真,是桓温的孙子,桓玄的侄儿。公元403 年桓玄称帝,次年兵败被杀。到405 年其余党桓亮等分扰荆、湘、江、豫诸州,杀了衡阳前太守韩绘之等。这就是这里说的桓景真之难。

  ④“汝父”句:韩康伯曾任豫章大守,后人为侍中。

  【译文】韩廉伯的母亲殷氏,随着孙子韩绘之到衡阳去,途中在阖庐洲上遇见南郡公桓玄。桓玄的长史卞鞠是殷氏的外孙,当时也来问安。殷氏对卞鞠说: “我不死,就看到了这小子两代人做乱臣贼子!”在衡阳住了几年,绘之在桓景真的叛乱中被害,殷氏抚尸痛哭道:“你父亲以前免去豫章太守时,征调他的文书早晨到了,他傍晚就上路;你免官已经几年了,却为着别人不能动身,终于遭难,这还能说什么呢!”

相关文章

热门标签

1344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