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美食为话题的优美文章:疙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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疙渣
●蓝 雪(陕西)
吃力地打出疙渣这两个字的时候,感觉分外别扭,生疏。平常方言叫惯了,但字却很少见到。正如biangbiang面的biang字 ,真正写出来竟然要十八画。我要再说几个方言, 恐怕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例如,把我,叫额;你去什么地方,就说,你去阿达?形容一个女孩子漂亮,会说,这个女娃长得心疼很。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所谓十里风俗不同,各地有各地的方言,各地也就有各地的特产和名山秀水。而一说起自己的家乡,估计人人都能说出几个有名气的地方,几道具有特色的风味小吃来。
曾经写过一篇关于搅团的小吃。文发表后,通过留言发现,文友们一提起吃来,皆是眉飞色舞。喜欢吃的,吃了这次想那次,并美其名曰“哄上坡”。不爱吃的,直觉难以下咽。但不管怎样,关中人对于搅团的关注和喜爱程度,决不亚于山珍海味。在精细粮食特别少的那个年代,关中人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创造出了几十种令人回味无穷的面食。像担担面、裤带面、哨子面、锅盔、biangbiang面、羊肉泡馍、葫芦头、肉加馍、煎饼、凉皮、擀面皮等等,而至于这个疙渣,就不是那么引人注目了。疙渣到底是什么呢?打好搅团,刮净后,便露出来一层层厚厚的底,用慢火煨干,分离出来的就是疙渣。看着,焦黄焦黄、脆干脆干的,咬一口嘎巴响。有人把它叫锅底,也有人叫瓜瓜,我们这里叫它疙渣,类似于现在超市卖的锅巴。
由于搅团打起来费时、费面、费力,还燃锅燃灶,所以很少去做,自然这疙渣也就好久才能吃上一次。疙渣也就成了娃娃们的零食和最爱。在那个穷苦年代,大人忙着地里又忙着屋里,一到烤疙渣时,难免性急,这火就大了,疙渣烧得焦黑,没法吃,就哄碎娃说,快吃,快吃,吃了拾钱喱;火小了,锅底煨不干,潮,软。再哭,再哭,就不给你吃咧。也是,哭也没用,烤不干,你咋吃嘛!
某日,去商场溜达。这商场里除了卖穿的、金银珠宝、化妆品外,竟然还有农家小吃,名曰:袁家印象。哦,竟然把袁家村搬到商场来了!说起袁家村,方圆百里,几乎无人不晓。每到早春花红柳绿时,人们就说,走,到袁家村看桃花去。赏完了桃花,就跑到袁家去吃小吃。听说锅盔、酸奶、石子馍、柿饼,应有尽有,其中就有搅团。只闻得其名,可就是没去过。今日里,竟然在这看到这么多农家特色小吃,可真是大开眼界呀。只见一米开外的门脸里边,砌了两个大灶,分别支着尺八的大铁锅,两个身穿店服的小伙,一人用一根长长的擀面杖,在大锅里不停的搅着,头上的汗一个劲地往下流。这打搅团,还真是个力气活,要是换个年龄大的,这么一大锅的搅团,还没等打熟,估计早就着锅底了。头顶着蓝印花头巾,腰系碎花蓝围裙,打扮得一看就是关中女人形象。此时,正麻利地给顾客碗里调上蒜水、辣子、韭菜等调料。瞧,这一碗碗搅团,辣子,红红艳艳;韭菜,绿格盈盈;搅团,软白软白,真是令人垂涎三尺呀!愣神功夫,搅团师傅已然揭下了一个大块的疙渣。这么大个的疙渣,还真是少见。年龄大些的老人,看到疙渣,面带微笑地走到跟前,给娃娃掰一小块,自己掰一小块塞进嘴里,边吃边说,美的很,还是当年那个味道,满脸的幸福。
小时,不爱吃茄子,就光爱吃个炒好的茄子把;不爱吃搅团,就爱吃打搅团剩下的疙渣。每到打搅团时,母亲就说,快去扯些麦秸回来。我便背起背篓,来到麦秸垛,麦秸垛堆得是又高又大,掏扯上半篓。背回家时,搅团正好打成。母亲给茶盘晾些,再漏些鱼鱼,又往碗里盛些热的,眼巴巴等着母亲收拾完毕,往灶膛填把麦秸秆,待疙渣慢慢翘起,微黄时,母亲便用铲铲轻轻顺锅边铲出。焦黄,脆干。咬着疙渣,动听的音符便从嘴里唱出了美妙的曲子来。
看着眼前的娃娃,蹲下身,轻轻地摸摸羊角辫,不禁脱口问道,好吃么?她脆生生地笑着说,好吃。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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