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仲秋的作文:和家人过十五
编者按:八月十五中秋节,是一家人热热闹闹团聚的时刻,一起吃月饼,晚上一起赏月,是非常快乐的节日。
知道仲秋二字,已是进了柳埠一中,黄巢只管仲秋叫过十五,春节叫过年,过十五要吃月饼,过年要给长辈磕头。
过十五没有压岁钱,这颇有遗憾,饭桌上的排场不输过年。每到天傍黑时,从城里往家赶的邻绅多了起来,看有人在打扫街道,看月色高悬山间,他们穿着的确良的衣裳,闻着洋气的雪花膏,至少在我们这帮屁孩子的眼里,他们就是都市繁华,远方畅想的摩天大厦。等我进了城,才知道他们还有个名字叫民工。
月是故乡明,不能回家就打个电话。那时我家按电话比较早,就经常地往邻居家去叫人,说再过十分钟电话响了就接。我们继续吃自己的饭,还真是连点隐私都不给人家,或是在农家本就少了忌讳,多了份熟络的亲,就算我们不在旁,那喊电话的嗓门足以惊扰群山,不听不都行。打完了就寒暄几句,说孩子离着太远了,就不回来了,报个平安,家里也放心。走的人脸上带着满足,不知离愁的自己,只一个劲头地吃五仁月饼。
曾接到过后碾商家的电话,儿子远在广州,找到了活计,不算大本事,却能自食其力。他父母是村里的低保户,几无谋生的能力,就算说话亦是支支吾吾。他们老两口坐在床上,等着儿子的电话,电话响了又不知道说啥。爸爸就拿过话筒边听边给他们说,他们只是木讷地点头,话里意思是过年可能也回不来了,因为车票太贵。后来,母亲说别看他俩傻,傻人有傻福,俗话说孩不嫌娘丑,狗不嫌家贫,这孩子每年都给家里寄钱,寄生活用品,回了黄巢带着他俩去镇上洗澡。他很瘦很黑,说话办事很利索。我从未与他谋面,就算今日想起来,他依然是我在黄巢最敬佩的人。
乡人来了又走,大多集中在八点以前,在黄巢超过八点打电话,除非是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那个时候,父亲也基本上打完了针,我们围着圆桌吃团圆饭。月饼是隔壁红姨家自己做的,面硬厚实,馅多齁甜,有时使劲咬一口还吃不着馅。而我偏偏最爱吃这馅皮,独留下中间的五仁,青丝红馅,看一眼就忍不住打个哆嗦,看来得罪五仁兄的不止我一个。
这几年济南虽有了房子,离家不远,两地轮换着过。母亲希望父亲能来济南,不是觉得济南好,只是希望这顽固的老家伙,不用八月十五还要出去打针,能够完整地吃个团圆饭。去年仲秋,吃了半场父亲就去给人家看病了,回来时饭菜皆凉,全家人再无兴致。只见老爷子抱起了木童,把胡子拉碴的脸贴着木童说:“我滴乖孙子”。
今年十五还回黄巢。
作者:根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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