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卖茶的生活随笔:茶·态度

　　编者按：有人说：采茶的应该是少女。也许吧!至少她们也曾经是少女，只是“少”已经远去，如今成了少女的奶奶。下面我们一起看看这篇《茶·态度》。

　　自从决定帮老娘卖茶，似乎就和茶杠上了。我很想装得懂茶，却发现这玩意真心装不出来。只需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无知表现得淋漓尽致，想虚伪也毫无办法。

　　这一波买卖做得还真是收获不小，至少我清楚了自己对家乡、以及家乡的茶了解实在太少。

　　好在我对这样的了解没有太多的热情，觉得还是不了解的好一些。算不求上进吧，我可不想找太多可以追源述据的典故来证明我的喜欢都是那么的有理有据。

　　随意一些，寻到的快乐也就丰富一些;快乐一些，懂不懂茶又有什么关系，觉着没因为错过春季特有的味道而亏了自己这张挑剔的嘴就好了。

　　有人说：采茶的应该是少女。也许吧!至少她们也曾经是少女，只是“少”已经远去，如今成了少女的奶奶。

　　有人问：男的也摘茶吗?这个问题得看他疼不疼自己的媳妇或者母亲。劳动耕耘的是生活，出多大力与性别没有太大的关系，而在于那个人愿不愿意去分担本来就该属于一个家庭的里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些重量。

　　采茶不仅需要心细，还需要体力。低着头背着箩筐，即使什么都不做的站一天也是很累的。而采茶就得这样，眼疾手快才能将这些隔了夜就会“老去”的嫩芽尽可能的收集起来。而收集这些就是为了可以多换些散碎银子，叫自己的日子再好一些、遇到某种喜欢的物件可以少些犹豫。

　　对于“再好一些”的愿望是属于全家的，当然也该由全家一起出力。男的也好，女的也罢，都做些力所能及且完全属于分内的，期盼中的好生活自然也会如期待般的早一天来临。

　　老娘的几个孩子都在外面打拼，本来可以跟着去享享清福了，可怎奈老人放不下这个家;想着留盏灯在那里，等哪天孩子累了好有个地方可以舒舒服服的睡到自然醒，而没有谁敢来责备。

　　老人放不下的东西太多，一条狗、一片菜地、一点茶山······还有这份操劳惯了的心。时光染白了头发也牵绊了脚步，只是依旧不能将操劳的心捆绑;或许在她看来，这样的忙碌才是安宁、才是生活的意义。

　　她最在意的不是这些茶能换回多少碎银子(因为除了春季之外大多数情况下茶叶并不值钱)，只是习惯了在忙碌中活着;停下手里的活计就会不知道该将手放在哪里?

　　平常摘茶除了换点生活费之外，更多是拿来送亲友和我们这些常去混吃混喝的又极不靠谱的儿子们(她总把我们称为儿子)——我们总是边责备老娘不听话，又跑去摘茶，又边满足的喝着老娘一芽一芽收集来的茶;而老娘也很愿意在絮絮叨叨的辩解和戏骂声中原谅我们。

　　老娘对于茶总是保持着一份认真，认真得我们都懒得去看——那一芽一芽的掐，急的我牙痒痒。而对于我们的帮忙，她总是看一眼然后：“你们自己留着吃吧!”的不屑。

　　老娘对待生活和茶叶都很认真，即使是送也必定是最好的。细碎的要簸去，焦糊的要倒掉;在我看来这就是浪费，可在她看来，这却是理所应当、是做人的本分。

　　我时常在想，难道她不会为此而心痛吗?肯定不会，如果连那点碎末都不忍舍去又怎么舍得将好的留给我们呢?又怎么会舍得花心思去认真的做一份茶呢?(也许并不是真的很好，但老人真的很用心)

　　这次我帮她卖茶她也并不十分在意，甚至连钱也没提过;只觉得是“儿子们又来拿我寻开心了”。当我把钱给她的时候她还一惊“给我这么多干什么?”

　　虽然我叫她帮我分好，每份一公斤，但实际上老人家只是分了，具体有多少份根本就没有去在意。或许只是一如既往的“儿子们要就拿去”。

　　可一听我把她的茶叶寄到北京、上海、山东、河南、东北·······老人就高兴的不得了，见了邻居都要炫耀几句：“我家的茶叶给北京上海······人吃的······”

　　一整天都洋溢着骄傲和自豪，若再能得到各位的认可和点评，估计老人会笑得像人们想象中采茶的少女一样。

　　收到茶的您，无论您喜欢还是不喜欢，都抽几分钟时间给个反馈;我摘些好听的告诉她，那个啥的我留着——告诉她这些都是来自遥远的对于她的认可的声音。反正就是夸的不嫌多，批评的虽不太“喜闻乐见”但也能接受。

　　任凭老人怎么努力的摘，每两天也只能制三公斤左右;换我是一公斤也弄不了的，没耐性也懒得去弄。我算了一笔账：除去快递费用到老人手里也就八十几块钱每公斤，辛苦一天的结果是一百来块钱(当然这是春茶这一季，还得保证每天都是好天气)。所以是在这个春茶季，一切顺利的情况下大楷能有个三千来块钱的毛利。要是一个不注意淋了雨再着了凉，或许一季就白干了。

　　只是老人犟，不听你的。依旧我行我素，早上披着露水到街上卖茶，卖了又急忙回去喂鸡、又急忙山上·······

　　今天去取茶，老娘跟我说：“儿子，现在我不用去街上卖茶了，可以睡到七八点。”好吧!至少睡到太阳出来了。

作者|麦浪孤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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