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的发言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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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1817—1895)是一名杰出的演说家、作家、人道主义者和政治活动家。在废奴运动中他是一个巨人般的人物。他生为奴隶,从未见过生身父母,是在马里兰州的一个种植园中由祖母带大的。以下是关于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的发言稿。

  公民同胞们,对不起,请允许我问一声:为什麽今天叫我在这里发言?你们的国家独立与我以及我所代表的人们有何相干?所以,我是否被叫到这里,向国家的祭坛奉献上我们微不足道的牺牲贡品,然后,由于你们的独立赐福了我们而要我连声谢谢、感恩戴德吗?

  为了你们也为了我们,但愿上帝真能听到对这些问题的肯定回答。如真是这样,我的任务就容易了,身上的担子也就挑得轻松愉快了。有谁会如此铁石心肠以至于一个国家的慰问都不能使之感动?有谁会如此顽固不化、缺乏感激之心而不感谢得到了这些无估价的恩惠呢?又有谁是如此淡漠和自私,以至于手脚上奴役的锁链被解开时都不放开嗓门高唱这个国家欢乐的的哈利路亚呢?我不是那样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哑巴都会开口雄辩,”瘸子会像鹿儿般欢跃”起来。

  但情况并非如此。我这麽说,是因为我痛切地感受到我们之间有着差异。今天辉煌的周年盛会是把我们排斥在外的。你们光荣的独立仅仅表明我们之间存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并非所有人都享受到了你们为之高歌欢唱的种种幸福。你们分享到了你们的先辈留下的正义、自由、繁荣和独立的丰厚遗产,而我却没有。阳光带给你们光明和抚慰,带给我们的却是鞭痕和死亡。7月4日属于你们,而不属于我,你们可欢欣雀跃,而我却要伤心悲叹。将一个身着镣铐的人拖过自由的雄伟光辉的圣殿,叫他和你们一起高唱欢乐的圣歌,不啻是惨无人道的嘲弄和亵渎神明的讽刺。公民们,你们是否是为了嘲弄我才请我发言的?要是这样,你们要因自己的行为自食其果的。我要警告你们,不要 覆蹈这样一个国家的前辙:在那里,万能的主一声叹息,这个国家所犯的滔天罪行就倾覆而下,使其永世夷为废墟!今天,我要把一个皮肉活剥、饱受苦难的民族的悲叹之声传达给你们!

  “在巴比伦河之滨,我们落坐。是啊!想起锡安山,我们哭泣着。我们把我们的竖琴悬挂在柳树上,因为就在此地,将我们沦为俘虏的人要我们唱一支歌!蹂躏我们的人叫我们欢笑起来,他们说,唱一支锡安山的歌吧!但我们怎能在一块陌生的土地上唱起主的赞美歌呢?噢,耶路撤冷,如果我竟忘掉了你就让我的右手瘫痪吧!如果我忘掉了你,就让我的舌头粘在上腭顶吧!”

  公民同胞们,在你们举国喧嚣的欢乐声中,我听到成百上千万人的哀号!他们身上的锁链,昨日已是沉重难忍了,而今日,你们的欢乐声又使他们的苦痛愈发难熬。如果我真的忘记了,如果我不能切切牢记那些今日尚流淌着鲜血的孩子们,那麽,“就让我的右手瘫痪吧,就让我的舌头粘在上腭顶吧!”如果忘了他们,如果对他们的屈辱置若罔闻,如果还在此与众人一块同声鸣唱,就无异于最可耻、最耸人听闻的背叛,就会使自己在上帝和世人面前受尽谴责。因此,公民同胞们,我发言的主题是美国的奴隶制。我要从奴隶的角度,来看今日此时,以及它对公众的意义,我身同美国黑奴,他们的屈辱就是我的屈辱。我以自己的整个心灵,毫不犹豫地声明:在我看来,今天这个7月4日里,这个国家的黑暗德性和罪行,显得从所未见地鲜明昭著!不论我们的回顾美国往日的声明,还是倾听其今日的诺言,它的所作所为都同样显骇人听闻、令人作呕。美国对过去是虚伪的,对现在是是虚伪的,对未来也恣意虚伪。此时此地,我站在上帝和遍体鳞伤、鲜血淋淋的黑奴一边,以惨遭 凌辱的人性之名义,以身着桎梏的自由之名义,以受到抛弃和践踏的《宪法》和《圣经》之名义,挺身而出,尽我具备的所有力量,对一切使奴隶制——深重的罪孽、美国的耻辱——永世永存的企图发出我的抗议,发出我的谴责!“我不闪烁其辞,我不会客套!”:我要用的是我最激烈的言辞,而任何判断力不受偏见所蒙蔽的

  人,任何内心里不想继续奴役黑人的人,都会承认我说的每句话都是正确的、公道的。

  然而,我没想到我的有些听众会说:“正是现在,你和你的废奴主义兄弟们没给公众以良好印象。如果你们能多说理少责难,多劝戒训斥,你们事业成功的希望就大得多了。”但是,我认为,当一切都显而易见时,说什麽道理就是多余的了。关于反奴隶制的纲领你们要我说明哪一点呢?这个问题在哪一个枝节上我们的国民还需要点拨呢?我还须着手证明奴隶也是人吗?这点已属公认,没人有所怀疑。奴隶主们在实施他们政府的法律时都承认了这一点。当他们惩罚奴隶们的反抗时就承认了这一点。维吉尼亚州列出七十二项罪行,一黑人 (无论他多麽不知情) 犯了其中任何一项都要处以极刑,而其中只有两项才能使一个白人受到同样惩罚。这不正说明了奴隶是有道德、有理智、有责任的人吗?奴隶具有人性,这也属公认。事实证明了奴隶的人性:南方的法令条例都规定禁止教育奴隶读书写字,否则将受到高额罚款和严厉的处置。假如你们能指出有谁曾对田耕作的牛马也规定过这样的法律,那麽也许我会同意讨论奴隶是否有人性。假如街上的小狗、空中的飞鸟、山上的牛羊、海里的游角、地上的爬虫都分辨不出奴隶和野兽的区别,那麽我会和你们讨论奴隶是不是人的!

  此时此刻,只要肯定黑色人种同样具备人性也就足够了。我们耕耘、种植、收获;我们使用各种器械工具,建房、修桥、造船;我们利用各种金属,铜、铁、金、银; 我们读书、写字、计算;我们当职员、商人、秘书;我们中间有律师、医生、牧师、诗人、作家、编辑、演说家和教师;我们从事其它人所从事的一切活动,在加利福尼亚开金采矿、在太平洋里捕鲸捉鱼、在山坡上放养牛羊,我们生活着、奔忙着、行动着、思考着、计划着;在家中我们是丈夫、妻子、儿女。最重要的是,我们承认和崇奉__的上帝,期求来世的洪福永生。而在此情况下,还要我们证明我们是人,岂不今人惊讶万分!

  难道你们要我证明人有自由的权利,证明人是自身的正当主人?你们早巳声明如此了。我还须证明奴隶制的邪恶吗?这对共和主义者们还是个问题吗?这个问题竟如此困难,需要推敲其道义原则的合适性,这样深奥难解以至于要展开逻辑分析和辩论吗?当着美国人的面,我要是在发言中对此问题条分缕析、又核对又实证、又否定又肯定地证明人生来享有自由,那麽我会给你们以什麽印象呢?这样做我会显得荒唐可笑,也是对你们的理解力的不尊不敬。在天穹底下无人不晓奴隶制对他是不公正的。

  将人变为野兽、剥夺他们的自由、使他们劳无所获、使他们对自己与他人的关系一无所知、对他们棍棒交加、用皮鞭抽打他们的肉体、将他们的四肢锁上镣铐、带着狼犬 追捕他们、把他们拍卖于集市、让他们妻离子散、敲碎他们的牙齿、燎烙他们的皮肤、用饥饿迫使他们听话而屈从于主人——还用得着我来证明这一切都是不公正的吗?我还须证明一个血腥 污臭的制度是邪恶的吗?不!我不愿。我的时间和精力要花在更值得于的事情上,而不是用来作此求证。

  那麽,还剩下什麽需要论证呢?要证明奴隶制不是天意、上帝并没有建立它吗?要证明我们的神学博士们是错的吗?这样想本身就是亵渎。非人道的东西不会是天意!有谁能够以此为题作出论证?那些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也许会这样做,但我不能。现在已不是作此论证的时候了。

  今日此刻,需要的是灼热的钢铁,而非今人信服的论证。啊!要是我有此能力,要是我能让全国都听到我的呼声,今天我就会以滚滚巨流之势发出我尖刻无情的嘲笑、粉碎一切的谴责,摧枯拉朽的讽刺,声色俱厉的训斥。因为我们需要的不是光亮。而是火焰;我们需要的不是和风细雨,而是电闪雷鸣。我们要风暴,要 飓风,要地震。国家的感情必须激励,国家的良知必须唤醒,国家的温良必须打破,国家的虚伪必须揭露。它对上帝和人类犯下的罪行必须公之于众,加以迎头痛击。

  你们的7月4日对美国黑奴有何意义?我的回答是:一年之中,没有哪一天比今日更使他们感到让自己无时不被沦为牺牲品的那种滔天的不公和残忍了。对他们来说,你们的庆典是欺人之道;你们鼓吹的自由是放肆的亵渎;你们的国家的伟大是虚荣的浮夸;你们的喜庆欢悦是空虚和无情的;你们对暴君的谴责是不要脸的厚颜无耻;你们自由平等的欢呼声是空洞的冒牌货;你们的祈祷和赞美诗,你们的布道和感恩,加上所有的宗教游*和仪式,不过是面对上帝的装腔作态、虚假欺骗、不虔的亵渎和虚伪的做作——不过是在野蛮人都会感到羞耻的罪行上覆盖的一层薄薄的纱巾。此时此刻,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个野蛮民族,没有任何一个其它民族,像美国人那样犯下了如此骇人听闻、鲜血淋淋的罪恶勾当。

  不论你们走到哪里,不论你们在哪里寻觅,游遍旧大陆的所有君主国和专制国家,踏遍整个南美洲,收集所有残忍的记录直至穷尽;然后把你们的调查结果与美国每天发生的事作个比较,你们就会与我一样得出结论:在令人发指的野蛮和厚颜无耻的伪善方面,美国的确是举世无双了。

关于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的发言稿

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18171895)是一名杰出的演说家、作家、人道主义者和政治活动家。在废奴运动中他是一个巨人般的人物。他生为奴隶,从未见过生身父母,是在马里兰州的一个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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