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系列的优秀文章：六十年代苹果香

　　编者按：苹果是很平常的一种水果，但是在以前，人们想吃一个苹果，那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六十年代苹果香

　　近日，受孟小艺文友之邀，我们几个文友便驱车来到他家。只见孟小艺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竹筐洗得干干净净，油亮彤红，每个都有多半斤重的大苹果;另一个竹筐里盛满了洗得一干二净，皮绿心绿的水萝卜。因为我们彼此之间常来常往，相互信赖，所以不管在谁家相聚，都是无拘无束，随由自便。唯其如此，我们都不客气地从竹筐里拿起一个个绿水萝卜，用小刀一犁，便都说笑着吃起来。说来也巧，目标一致，几个绿水萝卜便一抢而空，而那一筐红彤彤的大苹果却无一人问津。目睹此景，不禁使我想起了六十年代苹果香的几个小故事。

　　一九六三年夏天，我在滕县第三中学初中毕业后，正赶上冬季征兵。我积极报名应征，通过体检，一切合格，顺利完成，便来到济南部队某仓库单位当了一名普通兵。我们这个部队主要是保储着军队的各种作战军用物资，四周群山环抱，隐蔽的相当严实，从外向里看根本看不到什么足迹。我刚来到这个部队，被分配到勤务连三排一班当战士，每天老规矩白天两小时夜里两小时的站岗巡逻任务。因为那个年代，社会落后，经济匮乏，我们当兵的尽管每月四十五斤的粮食定量，每天四毛二分钱的生活费补贴，可作为我们年青人正是身强力壮，风华正茂长身体的时候，哪一顿哪一天从来没有吃饱过。先前说了，我们这个仓库全都隐蔽在丛山中，所以山岭下、土坡里长有很多很多的山枣树，还有不少已挂满果的苹果树。

　　记得一年的秋天，苹果已经成熟了。夜里轮到我上两点钟的岗，值班班长叫醒了我。我背着枪迷迷糊糊地来到三号岗，开始执行来回溜达地巡逻任务。当我来到一棵大苹果树下，在满天繁星的照耀下，我看到了挂满枝头的大苹果，闻到了沁入心肺的苹果香。顿时，忘掉了部队铁的纪律，再也按捺不住想吃苹果的欲望，便伸手拣了一个大的握在手中。从裤兜里掏出小手绢擦了擦，便吃了起来。吃着口口甜，嚼着片片香，那真是一种享受啊!谁知这么巧，刚咬了两口，查班的李班长来了。我便把这个刚咬了两口的大苹果顺便扔在了苹果树下，装作没事的一样去迎接李班长。吃苹果时因为离李班长还有八九米，又加之是黑夜他并没有发现。我们挂面后，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他就又查其它岗去了。等李班长走后，我又来到那棵苹果树下，找到了那个已被我咬了两口的大苹果，用手绢擦了擦又吃了起来。心想查班的过去了没事了，就放心地吃吧，吃吧!唉，现在想想真得可笑!

　　这是在部队第一次夜里偷吃苹果的一件事，让我至今难忘。还有一次是在另一个部队光明磊落，不偷不摸，大大方方吃苹果的事，也使我至今记忆犹新。曾记得那是一九六五年的春天，我已从连队执行站岗任务调到了机关保管股，当上了管辖几千种军用物资的特殊保管员。我们保管员的主要任务，一是要保管好自己负责的军用物资;二是常出外到兄弟单位领送军用物资。在这个部队仓库服役五年的时间内，我沾了这个部队的光，可以说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祖国大地，各大城市去过多次。那是一九六六年的秋季，我带一个新兵小丁到烟台某部队领取军用物资。我们来到这个部队后，领导对我们进行了热情地招待。把我们住宿安排妥当后，就把我们带进一个储藏苹果的大仓库，让我们品尝一下他们劳动收获的成果!我们一看惊呆了:仓库内的苹果像座小山似的。有用木箱盛的，有用塑料袋装的，也有散放着的，有有面的，也有脆甜的。大家都知道有个顺口溜叫“烟台的苹果莱阳的梨”那是在全国闻名的!那时，我和小丁两个人没有别人监管，不受任何约束，专拣大的洗，单挑大的吃。每个人足足吃了四五个，直到肚子没窝搁，这才罢休!说句肺腑之言:这次烟台之行，过足了苹果瘾，解除了嘴里馋。哈哈，又值得一笑!

　　一九六五年春天，我从部队请假回家省亲。在煤矿上工作的哥哥得知此信息后，也请假带着嫂子回家看望母亲。嫂子知道母亲平时最爱吃苹果和香蕉，回家时除了给母亲买很多营养品之外，还专门买了一兜儿苹果和几瓜子香蕉。母亲吃着脆甜的苹果、喷香的香蕉，总是不住地念叨着:苹果真甜，香蕉真香，还是俺儿媳妇孝顺我。母亲是个慈祥善良，忠厚实在的老人，尽管嘴里这么说，可她也舍不得占为己有，一人独吃，总是拿出来分给她的子孙们一同共享。那个年代社会落后，经济匮乏，生活拮据，别说母亲爱吃苹果和香蕉，谁也都想吃啊，只不过手头没钱买罢了。你说是吗!

　　随着社会地发展，经济地繁荣，生活水平地提高，人们以前吃个苹果是个稀罕的事，想吃没钱买;现在是有了苹果不爱吃，真是难以诉说啊!

　　作者：秦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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